汉娜·阿伦特专题 | 建立一种属于人的公共生活
编者按:1975年12月4日,著名政治哲学家汉娜·阿伦特(Hannah Arendt)在纽约去世,享年69岁。作为20世纪最具影响力的政治思想家之一,她的主要成就体现在对极权主义的深入研究和对政治行动本质的哲学探索。1951年出版的《极权主义的起源》系统分析了纳粹主义和斯大林主义的根源与机制;她提出的“平庸之恶”(the banality of evil)概念,虽然极具争议,但也引发了关于道德责任的深刻反思;她对“政治行动”和“公共领域”的重视,强调了人类通过言论与行动共同建立世界的重要性。阅读阿伦特是一件永远不会过时的事情。尽管伯林与沃格林批评过她哲学与思想史论述的粗糙与肤浅,历史学者批评过她曲意裁剪史料。更有无数的人批评过她的抒情与莽撞,破坏了属于哲学家的微妙的平衡。然而,阿伦特的写作却并非为了严谨简洁作为标准的学院化写作,她针对的是以正义与历史必然性为名、实施的却是暴行的二十世纪的历史。在她看来,二十世纪的革命与战争都有着哲学与形而上的意义,重要的是要找到人与哲学为何会被腐败与狂热腐蚀的原因。
阿伦特关心的并不只是作为现象的极权主义本身。她关心的是自由与恶的缠斗,关心的是如何面对这个世界的真相之后,重新在人群之间生活,并组成公共生活。如果说,曾经的我们抱怨阿伦特为这个世界指出的方向,过于天真以至于过时:组建新的公共生活、恢复古希腊时代的人文主义与论辩精神、用公共生活践行真正的革命。那么在今天,这个极权主义用技术和进步的名义无孔不入,腐蚀人性和思想,以另一种方式悄然登场。也因此,我们更加珍视阿伦特独一无二的价值,认识人性并勇敢实践,是我们走出困境的唯一方式。而人性真正的价值,在于:因为爱与责任而去行动与思考,并真正建立一种属于人的公共生活。
在阿伦特去世五十周年,书评推出纪念专题,发书评曾经发过的有关阿伦特的文章放在一起,并希望可以持续思考,并付诸行动。
洪涛 | 行动与实践,关乎我们与世界的未来:纪念阿伦特去世五十周年
编者按:1975年12月4日,著名政治哲学家汉娜·阿伦特(Hannah Arendt)在纽约去世,享年69岁。作为20世纪最具影响力的政治思想家之一,她的主要成就体现在对极权主义的深入研究和对政治行动本质的哲学探索。1951年出版的《极权主义的起源》系统分析了纳粹主义和斯大林主义的根源与机制;她提出的“平庸之恶”(the banality of evil)概念,虽然极具争议,但也引发了关于道德责任的深刻反思;她对“政治行动”和“公共领域”的重视,强调了人类通过言论与行动共同建立世界的重要性。阅读阿伦特是一件永远不会过时的事情。尽管伯林与沃格林批评过她哲学与思想史论述的粗糙与肤浅,历史学者批评过她曲意裁剪史料。更有无数的人批评过她的抒情与莽撞,破坏了属于哲学家的微妙的平衡。然而,阿伦特的写作却并非为了严…
漢娜·阿倫 | 我們難民(We Refugees)
编者按:《我們難民》(We Refugees)寫於1943年初,正是漢娜·阿倫特抵達美國後不到兩年、納粹對歐洲猶太人滅絕行動最殘酷的時期。她1933年逃離德國,經布拉格、巴黎,1941年5月才輾轉抵達紐約,當時歐陸幾乎全部落入納粹之手,數十萬猶太人正被送往滅絕營。阿倫特自己剛剛拿到美國的「外僑登記證」,尚未入籍,卻已深刻感受到「難民」身份的荒誕與屈辱。
漢娜·阿倫特 | 《意識形態與宣傳》演講與《極權主義的起源》第三部「極權主義」的異同
編者按:漢娜·阿倫特1950年11月在聖母大學的演講《意識形態與宣傳》(Ideology and Propaganda: The Roots of Modern Ideology and the Techniques of Modern Propaganda)幾乎就是《極權主義的起源》第三部「極權主義」的濃縮雛形與公開彩排:這篇僅七頁、不到四千字的講稿,提前半年把全書第三部最精銳、最致命的洞見一次說透,之後才被擴建成1951年初版的150頁系統論著。演講中對「意識形態」經典定義——「把某個『觀念』的邏輯強行套用到歷史之上,假裝已知歷史的全體法則」——幾乎逐字出現在1951年書中第13章開頭;「極權統治的理想臣民不是狂熱的納粹或共產主義者,而是那些『事實與虛構、真與假之區分已不復存在』的人」這句全書最著…
罗小虎 丨阿伦特的“傲慢与偏见”
编者按:在艾希曼身上,阿伦特看到一种“平庸的恶”,但若是用“平庸的恶”作为唯一的本质的原因来解释艾希曼和集中营大屠杀,显然过于简单了。或许,在经历20世纪人类的悲剧之后,我们需要反省的并不是某一种理论或是某几种理论,需要反省的是我们追求完美理论的理性和我们对知识的傲慢和对现实的偏见。
杰里米·沃尔德伦丨在阿伦特与伯林之间,真的能一碗水端平吗?
编者按:“两位思想家的作品都极其丰富和复杂,充满了可以用多种方式阐述的观念。”我希望蛭田的论述将鼓励人们去处理这些困难和具有挑战性的著作。但就伯林的仇恨而言,这种一碗水端平的做法是否真的对阿伦特小姐公平,或许是另一回事。本文原发表Springer旗下期刊Society 59, 295–299 (2022).经作者授权,波士顿书评翻译首次刊发中文版。译者孟凡礼,最新译作《汉娜·阿伦特与以赛亚·伯林》。
乔纳斯·巴克里·艾德 | 汉娜·阿伦特与以赛亚·伯林:蛭田圭访谈
編者按:“就阿伦特和伯林而言,我觉得最有趣的是,尽管他们不是典型的大陆哲学家或典型的分析哲学家,但分析—大陆的鸿沟还是不免发生作用。”本文原文為英文,發表於Journal of the History of Ideas(2024年6月25日)博客,作者乔纳斯·巴克里·艾德(Jonas Bakkeli Eide)為意大利佛罗伦萨欧洲大学学院的博士研究生。原文編輯為Artur Banaszewski。經作者和原文刊物授權,波士頓書評翻譯刊發。翻譯孟凡礼,其最新譯作為蛭田圭(Kei Hiruta)的《汉娜·阿伦特与以赛亚·伯林:自由、政治与人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