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子江 | 長篇小說《吾輩》创作感

吾輩一唱於外，彼必響應於內矣。《資治通鑒·唐懿宗鹹通九年》

天未欲使從是也,吾輩比濟。——宋·蘇東波

吾輩當來，來自有說。——明·陸粲

吾輩今日雅集，不可無詩。《儒林外史》第十八回

本長篇小說《吾輩》又名《鹿爺》，它以第一人稱的「我」，即一位知識分子家庭出身人士的眼光，來主要描寫和刻畫一位綽號「鹿爺」的「共和國同齡人」及其同性與異性發小群體的「荒唐人生際遇」；也就是與其他5-7主要人物以及20-30余位重要配角人物的復雜關系，同時推進的多個懸念，以及因此所交織的數條主次線索，使小說中人物、沖突、情節等都充滿戲劇性的張力，而得以全面深入地展開。時間跨度從20世紀10年代一直到當今—21世紀20年代，其中穿插回溯了主人公父母清末民國時期的各自傳奇家族史，涉及辛亥革命、抗日戰爭等一系列重大歷史背景。地域跨度為南北大半個中國（包括港澳地區）以及緬甸、泰國、俄羅斯、東歐等。

上述人物的關系與沖突並非平分秋色，而是以輕重緩急，此起彼伏的交錯加以展開，並多層面地將人物之間的恩恩怨怨，愛恨情仇推向高潮；最終充分揭示出人格的多重性以及眾生相在金錢、欲望、利益、權勢面前的迷失以及生活選向中的沈淪、毀滅、醒悟以及新生。

本小說企圖上達天意，下接地氣，陽剛粗獷與陰柔細膩交錯；力求真實感與貼近感，盡可能將書中各種角色還原為活生生的個人，揭示其心靈的層面。其中的人物和事件，甚至不少看來離奇甚至格外荒誕，但或多或少都可在現實社會生活中找到原型。本小說含有舊生代、中生代以及新生代各個年齡層在當時中國特定生存和發展的幾乎所有重要元素：血緣、人緣、地緣、業緣、情緣、友緣所產生的各種社會關系，以及謀生、流亡、冒險、創業、家庭、婚姻、性愛、代溝、家族關系、人倫價值、生活目的，行為方式以及某些社會政治理念的撞擊與融合等等。

當今，人類進入了一個充滿悲情、困境、危機、挑戰，但同時也充滿驚人成就與希望的時代。不過任何時代都充滿著荒唐的人物，荒唐的事件，荒唐的思維和荒唐的精神訴求。哲學大師克羅齊說過：「所有真歷史都是當代史（Every true history is contemporary history）」。對這個命題雖有爭議，但從歷史的延續性角度說，有一定的道理。整部人類的歷史，不論古代還是現代都是延續不斷的「荒唐」之史。

本小說含有舊生代、中生代以及新生代各個年齡層在當時中國特定生存和發展的幾乎所有重要元素：血緣、人緣、地緣、業緣、情緣、友緣所產生的各種社會關系，以及謀生、流亡、冒險、創業、家庭、婚姻、性愛、代溝、家族關系、人倫價值、生活目的，行為方式以及某些社會政治理念的撞擊與融合等等。

盡管不可能完全虛無主義地割斷歷史，但本小說盡量淡化有爭議的歷史事件。為萬全計，寧可缺乏對大時代洞察的深刻性，忍痛割愛，還是刪去了10萬余字，將其濃縮。最多如大仲馬將歷史當作用來「掛小說的釘子」；而絕不像雨果《九三年》那樣，把大量的歷史事實作為小說內容的支撐。

作者這一輩所經歷的那個非常年代，至今仍太多必須回避的人物與事件。也許也無必要隨著心靈的自由縱橫馳騁，只能避重就輕、點到為止，甚至必須掛一漏萬。在寫作上，有的人如狐貍，就想捕拉大獵物；也有的人如刺猬專紮散落的小東西。作者選擇當了後者，僅紮一點點迷你小事。

魯迅「不相信『小說作法』」。作者想了想，既然寫那個非常年代吾輩中具「特別」之個性的人及其群體和周遭的各種生態，就不必過於刻板，就用「特別」之法來寫。大事不全虛，小事全不拘，也就不必講究人物之間和情節之間的邏輯過渡，幹脆來個「散點透視」與「時空穿越」。

作者衷心期待本小說能使屬吾輩之人的多少有點共鳴，不屬吾輩之人的也多少有點借鑒。雖各屬不同的生活時代，但人性卻是共通的。

作者還希望本小說能「深者見深淺者見淺」，「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或「雅者見雅俗者見俗」；但倘若讓人產生「道者見道淫者見淫」，那也是無奈之事，並非所願。

除了審稿編輯，本拙作《吾輩》真正意義上的第一讀者是作者的30年老友，加州大學河濱分校比較文學系的榮休教授葉揚。葉兄不但一絲不茍地審閱全稿，製定詳盡的勘誤表，還特意精心撰寫了書評「百年癡黠 萬裏河山--跋丁子江長篇小說《吾輩》」。為此，作者對葉兄表達最誠摯的謝意！